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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却小时候就是个痴儿,纵使因为雍成侯世子的身份,有不少人接近恭维,甚至投其所好,送予他名贵花种,但是这个痴儿却天然的能识得这些人到底真心与否,遇到有人恭维,送花种,傻乎乎的笑容一点不变,一句话都不多说。
郁蝉只比凌却大半岁,小时候经常能在宴上见到这个痴儿。
雍成侯每次在宴席上都居于上位,而他的小世子摆明了“收礼不办事“的态度。
郁蝉觉得他半点都不痴,反而精明得很。
郁蝉偷偷问阿父,这雍成王世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阿父当时也是意气风发地接受敬酒忙都忙不过来,只是在间隙,低头睨了一眼桌案旁边小小的她。
“他说不准还嫌你们傻。“
阿母温温柔柔地笑着,摸摸郁蝉的头,同她说要是无趣就去后院玩玩。
郁蝉绕过屏风,去后院。
夏天暑气从地上往上蒸,蒸得燥热,好在后院有一片大湖,湖沿曲折,湖里是开得正盛的荷花,红色的锦鲤时不时吻上水面,圈出涟漪,荷叶亭亭,湖上还有桥和凉亭,倚着凉亭有一座超大的假山。这要是放在上辈子,游客能把这个地方挤爆了,哪能这么安静惬意。
郁蝉心下微动,小心翼翼地折了一支荷叶,又顺着桥,脱了鞋,慢慢爬到假山背阴处,找了个舒服的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打算小眯一会,凉风习习好不舒爽,日头太盛,连蚊虫都不愿搭理她。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嬉笑,郁蝉懒懒散散地抬头。
却看到礼部侍郎之女柳晴领着几个贵女围住小世子。
湖面空旷,声音能传出好远。
柳晴怀疑地看着他,问:“你是真傻?“
郁蝉耷拉着眼睛,准备细听。
凌却原本笑意盈盈的眉眼突然皱起来,不太能笑出来。
柳晴却嗤笑出声,和身边的贵女一起嘲笑,郁蝉能看到,柳晴刚刚在凌却的腰处狠狠掐了一下,而且,看她的架势,应当还想再欺负他。
郁蝉上辈子没人管,从不收着性子,这辈子有父母阿姊宠着,更是没收敛过。
郁蝉最看不起欺凌弱小,当即溜下假山,穿好鞋,飞跑着过去,气还没喘匀就冲着柳晴笑得正欢的脸就是一个巴掌……
柳晴虽然只是侍郎之女,但是她的舅舅却是当朝宰相。白挨了郁蝉一巴掌怎能咽气,郁蝉也吃软不吃硬,结果就是,两人互掐惊动了整个宴会。
柳晴一个侍郎之女,即使比郁蝉大三岁,但是哪里能干得过将门虎女。
等众人赶到的时候,两人脸上都有一个巴掌印,郁蝉正骑着柳晴,一只手控住她的双手,在没人看得到的角度,一只手借着衣袖遮挡狠狠地往她身上掐,其余贵女围着她俩都不敢上去劝架,小世子站在一边,却还是在笑着的,莫名笑得有些更欢。
郁蝉心下想,这果真是个痴儿,别人欺负都不还手,她来帮他,他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