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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依附于人的菟丝花,一个生在悬崖绝壁的凌霄花。」他嗅了嗅我的一缕发丝,声音带着微哑的涩然,「孤当然喜欢后者。」
我的衣襟被他挑开,露出大片白得发腻的肌肤,他密密吻过锁骨上一道丑陋蜿蜒的伤痕,神情隐没在阴影里,声音却有些发酸:「疼么?」
我摇了摇头,伸手制止了他继续向下的动作,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
不是因为贞节,在尸山血海活过来的人,在乎的东西实在有限,显然,这有限里不包括世俗的陈规。
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不恐惧,只是有些事情,我要说清楚。
我说:「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沈妙。」
他漆黑的眸里燃着情海,海面下是清醒的冰山。他吻了吻我的眼睛,依旧是笑:「孤知道,孤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沈妙。」
顿了顿,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七柳。」
他顺着我的眼睛一路吻下去,氤氲又滚烫,接着说:「柳柳,孤只求你相信这一点。」
那晚他带我攀上了云霄,我浑身像一柄刚经高温锻造的铁剑,乍一遇水,便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
昏沉沉睡去前,他将我揽在怀里,细细掖好被子。声音响在耳畔,如咫尺天涯,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
他说:「容轩,这是你夫君的名字。你要记在心里。」
2.
容轩长我五岁。
从前在王府的时候,人人都说他昏庸糜乱,荒淫不理政事。从而转折出陆展多么年少有为、痴情专一。
我进宫后才发现,传言何止虚假,简直够上胡说八道的地步了。
偌大紫禁城里三十余座宫殿,除了前朝太妃,容轩只有我一个女人。
历史上哪怕再清正廉明的皇帝,恐也自愧弗如,要知即便是以专情标榜自身的陆展,屋里也有几个通房小妾。
乍然从刀光剑影中挣脱出来,我竟觉得似大梦一场。
平日里不再练剑、杀人和被人杀,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命悬一线痛海求生,不用在死人堆里打滚,更不用睡荒草林跟踪埋伏。
取而代之的是喂两尾红鲤鱼,趁太阳好便支一张小床在树下午睡,没事做的时候发发呆,吩咐一声便有各式各样的糕点被端上桌来。
这是我最完美的退休生活。
不,这是超出我想象极限的退休生活。
因为没实权,容轩处理的政务有限,他便有很多空余的时间同我一起度过。
他一个皇上,亲手为我扎风筝,然后我们奔跑在屏退众人的御花园里,看着蝴蝶骨架遥遥飞出深红宫墙。
容轩突然问我:「柳柳,你更喜欢外面的世界吧?」
我搜寻乏善可陈的记忆,除了倒伏的尸体和流血受伤,竟找不到旁的可以触动我思绪的事情,于是冲他摇摇头。
他突然冲我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柳柳,往后长久地陪在孤的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