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的眼睛，那里不再有往日的温情。
我自嘲一笑：「所以，就算她嘲我无亲无故，也是我的不对？ 陛下可还记得，我爹娘为谁而死？」
我嗓音发颤，努力抑制着不让眼中的泪滑落。
我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只听一句冰冷的话音落下：「你不该动她。」
我惨然一笑。
多可笑啊，爹娘当年为送他登上太子之位，战死沙场。
我为了他，奔走于边疆战场之上，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这才让他有了今天。
可他称帝，第一件事就是广纳妃嫔。
我多想剖开他的心问问，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陛下走后，迅速下了一道圣旨。
说要禁足我三月，期间更是不许任何人踏进我的宫殿。
我多想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
3
我没想到，他竟真的如此绝情。
整整三月，我都没见到陛下的身影。
反倒是盛昭昭被封了淑妃，恩宠正甚。
阿栀看向我日渐显形的小腹，满面愁容。
她忍不住控诉：「陛下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年娘娘差点死在战场，如今却换来个不受人待见的下场。」
「阿栀！」
我出声喝住，以免她口无遮拦，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阿栀是个直性子，嘴上藏不住心事。
我真担心，日后她会因此吃亏。
禁足一解，我没等来南彦礼。
却等来一个许久未见的男人。
沈驰，我年少时的青梅竹马。
如今一见，他倒依旧如记忆里一般意气风发。
多年不见，我们却有说不完的话题。
他道岁月悠长，无心风月。
我说山高水远，着迷自由。
他还是如儿时一样，一眼看穿我眼底的苦涩。
沈驰深深看了我一眼，问道：「可是在这宫里住得不好？」
我眼泪倏地就落下了，怎么也止不住。
这世上除了沈驰，恐怕也没人知道我向往自由。
我最爱塞外的大雁，和边疆的篝火。
可就是这样的我，却因为南彦礼的一句
——「一生一世，我只愿追求本心，和你白首不分离。」
那时的我们有多幸福，如今看来就有多可笑。
阿栀一股脑将我这些天受的委屈说出。
沈驰当即变了脸色，看向我的眼神除了怜悯还有一丝我看不透的情绪。
他说要为我讨一个公道，转身便离了宫殿。
是夜。
我刚要歇下，就听外头太监通报。
南彦礼来了。
我起身去接，规规矩矩的行礼。
这一幕像是刺痛的他的眼。
我听到陛下叹了口气，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南彦礼视线落在我脸上，他拥着我，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最恶毒的话。
「季长缨，你竟敢背着我与别的男人私会？」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明知，我与沈驰是再简单不过的朋友关系。
可他诚心羞辱，不给我反抗的机会。
我被重重扔在榻上，随后是蛮不讲理的侵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