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兮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若是旁的也便罢了，姐姐想来学习医术的时间比我还要长，如今只是将冬虫夏草认错，上一次更是离谱，竟让太后的容颜受损，姐姐，以后你可得小心才是啊。”
这话倒是给太后提了一个醒，想起之前她脸上的难堪，当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远兮说的不错，十来年了，你的医术竟连个皮毛都不沾！”
太后语气里的沉怒让杜婉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刚想求太后恕罪，可是被杜远兮截去了话头。
“太后，远兮以为，近年来还是不要让姐姐进宫行医了，若是给各位娘娘诊治时再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呀。”杜远兮面上无奈，很是惆怅。
杜婉嫣脸色一变，愤怒的仰头望向了杜远兮。
太后看她面色狰狞的模样，心下生厌：“怎么？你不服？”
太后这么一说，杜婉嫣立马垂下头去，只是脸色依然狰狞：“回太后，臣女没有。”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甘心，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倒是觉得远兮说得对，你医术不精还不知谦逊，说你两句你还心有不服，不知天高地厚，你们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话说的杜婉嫣心下发怵。
若是太后真的如杜远兮所说传下令去，那她在天下人眼里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废物了。
“太后，臣女知错了！求太后开恩啊！”杜婉嫣慌乱的磕头。
可她之前的态度和所作所为已经让太后对她厌恶至极：“传哀家的旨意，取消杜婉嫣的医女资格，等她什么时候把医术学精了，再行医问诊吧！”
杜婉嫣此刻面如土色，狼狈的跪坐在地上。
太后已经懒得再搭理她，甚至看着她就觉得厌烦。
“出去吧，嚼舌头根子的东西少在哀家的面前晃。”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她滚出去。
嫣抖若筛糠得跪了安，起身出了太后的寝殿，腿软得差点没有摔倒在门槛上。
“都说杜家御医三代，有一手绝妙的医术。”肃王含笑抚摸着茶碗，目光从行礼的杜远兮脸上滑过，“如今看来倒是伶牙俐齿的不输言官，难怪母后这般喜欢。”
“是太后不嫌我嘴笨，还容得我这样放肆。”杜远兮守着规矩没有抬眼看过去，只是端着药罐视线落在地上答道。
“你也别跪着了。”太后笑着唤她过来，态度跟方才对杜婉嫣迥然不同，“起来到哀家身边伺候吧。”
杜远兮福了福身子依言到了旁侧，将药罐子里的药盛在了瓷器碗里，递了过去。
“药汁苦涩。”她低着头，又将洗净放在旁侧的果盘递了上去，“太后用杏子压一压苦味。”
“你看看，我说这丫头伶俐乖巧吧，做起事来倒是比我这殿里面的婢女还要细致许多。”
肃王若有所思得注视着杜远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轻轻得勾起了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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