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司廷墨最近一年常驻国外,偶尔回来,家里的一应事务都是由司母负责。而司母素来不喜欢夏曦,以前司老爷子在时,她还有所收敛。
自从年初,司老爷子搬去南山市疗养院后,司母待夏曦变得十分刻薄。
夏曦没有被他的话刺激到半分半毫,精致出众的脸上满是淡然。
她望着许川靳那张得意的脸,嘴角噙着冷笑:“许诗依身体不好。”
“你说话的时候积点口德,小心报应错人。”
许诗依是许川靳的妹妹,是他的掌心宝贝。
这话是许川靳的死穴,谁戳他就灭谁的那种,夏曦以前想融入这个圈子,跟他们搞好关系,所以从来不说重话。
别人对她明嘲暗讽,她大概只会咬着牙忍,一句话不说,倔强地假装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从未像今天这般,出言犀利,话里藏刀。
现在都要离开司家了,她还怕谁呢?那些因为常年隐忍而变得激烈的内心想法,在这一瞬间全部释放出来。
夏曦笑的清淡:“就算你们想把许诗依往司廷墨的床上送——”
“她也有这个命才行。”
许诗依自幼身体不好,常年需要静养。
许川靳大概是想不到夏曦居然敢说这种话,表情愣了一下,随后阴沉的脸上凝聚可怕的怒火。
他三两步的跨到台阶上,攥着夏曦的风衣,将单薄的人拉近。
他们这群人素来自命不凡,大概从来就没有尊重过夏曦——所以当许川靳气势汹汹上来准备打她的时候,才会没有人拦着他,包括在一旁站着的管家。
夏曦很快偏头,但没能躲过去那巴掌。
“夏曦,你可真把自己当根葱,要不是你死皮赖脸赖在司家,墨哥会有家不回?”
确实,司廷墨已经快半年没有回国了。
如果追究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他才不愿意回来。
许川靳个子高,气势足。那一巴掌打的狠,夏曦很疼,心里却在想哪怕司廷墨多给她一丝尊重,今天他都不会敢打她。
夏曦没有哭,她偏过头对着许川靳一字一句道:“这巴掌——我会记住。”
许川靳的眉眼眯了眯,语气更加不屑:“离开司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记住又能怎样?”
说罢,继续挑衅道:“有本事你搬出去,就别再搬回来!”
夏曦的手心攥的紧紧,平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皮肉里,刺激的她越发清醒。
她知道,她现在动不了任何人。
就像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司廷墨不爱她一样。
司廷墨不爱她,所以离开了司家,她就等于一无所有。
他们这群人认定她是条狗,哪怕赖在司家摇乞摆尾,她也舍不得走。
许川靳的这巴掌像是打醒了她,也将她心底里那点不舍,一挥而散。
专车司机来的及时,夏曦接了电话后,指引他把车往里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