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先生激励道:“姑娘好生想想,若想报仇,等进去拿了证据,他日有机会翻牌,不怕报不了。书上说得好:世事皆有前因,有现时报的,有后来报的,不都是时候未到吗?我看,姑娘现如今哪里都去不得,保不准海捕文书已下了各部各州,明日天亮,就海天遁地的寻你了!正好,能进得庄府,他们也会念你母亲的情,在里面躲一躲,一则安身立命,二则暗查拿住证据,无论何证据,以备他日用。若是你父亲有朝一日昭雪了,也是你寄人篱下,委曲求全得来的,不负你父母生你养你一场。”
卓亦亭暗暗点头,收住眼泪。
三人向庄府大门走去。
庄府门仆正在门口吃肉喝酒打趣说笑,未曾注意三人到来。
卓亦亭和三喜一身少年小厮狼狈装扮,多少有些心胆亏怯。
每每行走,躲躲闪闪的。
药先生打在前头,上去给庄府门仆打躬,作揖道:“给几位爷问好,敢请几位爷进去给你们家的老爷报一声,说卓府姑爷家来人了。”
门仆喝了酒,眯着眼睛看药先生一眼,又抬眼看不远处的卓亦亭和三喜。
门仆讥诮道:“是卓大姑老爷府上的?”
药先生哈笑应道:“是是!”
一门仆扯了一口肉,闷下一碗酒,方哈哈大笑,对药先生啐一口,说:“您老蒙我吃了几口酒,以为我醉迷了眼睛。这还大姑老爷家的!哈哈哈……知道我们老太太今儿过寿,先前来几波人进去讨了喜儿,也不曾说是哪家亲戚的来着。老太太恩典,给赏银打发去了。现如今,开宴了,进去给爷们看见,我们岂不是遭骂。明年来早点吧!”
门仆当他们是来乞讨的。
药先生又说:“几位爷,你们看,那可是卓府府上的二姑娘呢!应该来过门的,理应是认得?”
门仆不再理会,扬手让药先生离开。
药先生向卓亦亭招手,示意走近点。
药先生说:“几位爷再仔细瞧瞧,看我说的是真是假?进去报了,少不得府里的爷和老太太赏谢你们的。”
门仆看了看尴尬躲闪的卓亦亭,便又哈哈大笑,说:“姑老爷家的姑娘这般不打点自己?你说是姑老爷府上的,为何姑老爷和姑太太不来,差你们三个来?即便姑老爷不来,表姑娘表少爷也是一同的,可见你们是骗子,若再不走,我命人拿你去衙里问话了。”
卓亦亭听到这里,拉了拉药先生,药先生还继续讨情。卓亦亭不乐意,又见拉不动药先生,她自己抹着眼泪扭头就走了。
药先生看卓亦亭生气离开,便扭头叹息,跟了去。
殊不知,此时的庄府,闹热非凡,处处风光,细说不尽。
先有门仆来报说宫里来人了。
听得,众宾客在喧闹贺拜间停下,翘首以望,想看宫里派来什么贺礼?
不多时,只见一队宫差抬着几个大箱子快步进二门,三门,直进中府大厅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