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说的是，水蓝色更抬夫人。”翠儿没多想，便把水蓝长裙取了出来。
蝴蝶在翠儿的陪伴下进了后花园，一袭水蓝薄裙随清风舞动，她目光扫了四周，便看到亭子里立着的那个挺拔的身影。
盈盈目光落进了对面人影的眼中，见他身子微微一颤，她嘴角浮上淡淡的浅笑，步履轻盈地向亭子走去。
孙黎见到眼前蓝裙女子的一刹那，心脏猛地一颤。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轻笑的蝴蝶，那眉眼间的脱尘灵动，绝美的面容，和身上隐隐带着的澄澈气质，都和他记忆中的人一般模样。
他想起那个藏在心底的蓝衣女子，她名换作青銮，曾亲昵地唤他“黎公子”，身处歌楼之处却无媚俗之气，知书达礼不逊于名门大户的深闺小姐。
04
“妾身蝴蝶，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蝴蝶走近孙黎后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孙黎好一阵失神，心尖那抹倩影和眼前人重叠起来。
“在下孙黎，姑娘……五夫人有礼了。”
“你我年纪相仿，我便称你黎公子吧。”蝴蝶轻笑了一声，花容绽放间让孙黎心头一震，他目光直直地望着蝴蝶。
蝴蝶见了，只是默不作声地偏过头，避开了男子灼灼目光。
孙黎也察觉不妥，轻咳一声，尴尬地解释道：“五夫人见笑了，在下见夫人眉眼与一位故人相似，有些失礼了。”
“故人？”蝴蝶理了理衣裙，坐在凉亭内的石椅上。
孙黎看了眼一旁的翠儿，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解释。
“黎公子不愿说便罢了，听老爷说黎公子经商而未做官？”
“官场沉浮不易，在下见家父为官多年，觉得无趣。”
“黎公子倒是性情中人。”蝴蝶抿嘴一笑，抬眼看了看当空的日头，起身后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早年妾身也曾结识几位富商，若黎公子需要，妾身愿意引见。”
孙黎一愣。
随即想到蝴蝶本是歌姬身份，再加上容貌出众、性格落落大方，受富商们钟意，与其结识，倒不是什么意料外之事。
经商虽不比官场险恶，却也不安稳，没有父亲的高官位置在背后，孙黎不知自己能走多远。
他爽朗一笑，点头称谢。
05
蝴蝶告辞一声，便离开了花园。
她知这孙黎与他父亲孙武关系早在两年前出现裂痕。
两年前，舞姬青銮服毒自杀不久，孙黎便娶了当朝四品官刘知的小女儿刘静霜，孙刘联姻，孙武在官场上的地位更牢固了几分。
刘静霜颇受刘知疼爱，从小娇蛮，孙黎虽娶了她，却一直念念不忘那个温柔如水、美貌动人的青銮。
什么做生意忙碌，孙黎不过是不想在孙府待着罢了，便找了个理由好几日不回家。
刘静霜不满在心里，却也不好发作。
毕竟这么多年，孙黎从未纳妾，只有她这一位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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