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芸娘险些喘不过气:“如今你回来了,不说给公公报仇雪恨,不说看看你未曾见过的孩子,不说可怜你无父无母的侄儿,却是来谋杀发妻,回去娶那将军夫人的义妹了!好啊!你动手吧,只当我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
芸娘闭眼仰脖,等薛富杀她。半晌不见薛富动作,便问道:“怎的不动手?”
薛富捡了个凳子坐下,说道:“我确实有愧于你。突厥退兵了,可能要议和,朝廷命我们驻守幽州,没有意外我们要驻守几年,因而想着接我爹娘和你们去幽州。我现在也有个不大的官职,怎么也比生活在这薛家村强。”
芸娘一个字都不信,瞪了他一眼。
薛富接着说:“我请了两日休沐,专门来接你们。谁知家里空无一人,里长说,我爹娘哥哥都死了,嫂嫂改嫁了,你带着孩子走了,没人知道去哪了,带我看了爹娘的墓。我家都没了,心里又记挂着军务,下午就匆匆走了。”
芸娘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就走了罢,还折回来干什么?”
薛富见芸娘看他了,凑近一点,说:“我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怎么空了一个月的家这么干净?水缸里还有半缸水,面缸里还有一捧面,炕上的被褥也垛的整整齐齐。你若真的走了,怎的这么多家当不带走?我断定里长没说实话,我就赶紧折了回来,正巧救了你和孩子。”
芸娘无法分辨他说的是真话假话,正好看到地上的男人,逼问道:“谎话编的真好,那我问你,地上这人可是你们军中的士兵?”
薛富道:“是。”
芸娘哼笑一声:“那你说他不是你派来的?他可是跟我说,将军夫人有意拉拢你,要把她的义妹许配给你,你这才来杀人灭口!”
薛富看着芸娘,心道,这媳妇比突厥人还难对付。无奈道:“将军夫人没有义妹,前日饮宴,说要把她的丫鬟赏给我,我已经拒了。我是靠军功到了今天的位置,是将军的左膀右臂,无需拉拢。再说,即便要拉拢,一个丫鬟就能拉拢了我?”
芸娘继续逼问:“那你怎么解释你手下的兵要杀我们?”
薛富感到一阵心累:“我真的不知,兴许他是叛徒。”
“叛徒杀你个小小长官的家眷做什么?”
“哎呀,我真的不知,我今日就是来接你们回幽州,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杀你们,待回了幽州,我查一查,给你个交待,可否?”
芸娘听到这,知他是真的来接自己母子的,心里终于踏实了,对他信了七八分。
想到以后还要依靠他,不能闹僵,便给了他个台阶:“那现下又当如何?”
薛富不解的看她,芸娘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这如何解决?”
薛富看她终于相信了自己,轻松道:“交给我罢,我去院中挖个坑,埋了他。”说着起身去院中寻工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