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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叔说:“那好那好。话说慈禧当上了女皇以后,朝廷腐败,权臣争斗,太平军揭竿而起……”接着,他便兴冲冲地讲起来,什么英国人乘虚而入啊,什么丧权辱国奸佞当道啊,什么忠臣惨遭**啊……讲得有板有眼的。
这会儿,小盼儿听得着了迷,问道:“黑大叔,你说忠臣咋总遭奸臣谋害呢?”
黑大叔说:“忠谋事,奸谋人,古今一理,特别慈禧当上女皇以后……”
小盼儿问:“现在也有女皇吗?”
黑大叔朝窗外瞅一瞅,说道:“你这鬼丫头,女皇是古代的事,现在哪有的!”
小盼儿说:“你不说‘古今一理’吗?”
黑大叔又往窗外瞅瞅,说:“鬼丫头,你咋这般犟呀?莫非你是女皇不成!”
小盼儿听了,竟手足舞蹈起来,笑道:“噢,俺是女皇,俺是女皇喽……”
谁知,黑大叔却横道:“住嘴!”
小盼儿被他吼得一哆嗦,麻溜儿缩回了脖子。
黑大叔说:“你大声豪气的,若让人家听着还了得!”
小盼儿委屈地说:“谁让你说俺是女皇……”
黑大叔见她要掉眼泪了,说道:“行啦行啦,咱们还说白大人吧。他叫捻军围在浙江以东,万分危急……他老母听说后牵肠挂肚的放心不下,就去寺院烧香许愿,求观世音菩萨保佑她儿子逢凶化吉大难不死,情愿从她的私房里拿出些银两,去东北祖地修座姑子庙……后来,白大人果真活着回来了。他老母为了还愿之事,专折上奏慈禧太后,慈禧阅后找来司天大臣询问,司天大臣道:如今人心浮躁,国无宁日,皆因关东庶民粗野,善德乏修之故,如若于塞北艮方建造庙宇,盛传佛教,广结善缘,可与普陀山、九华山、峨嵋山和五台山四大佛山遥相呼应,必将归顺万民于朝廷,复兴昌盛于大清啊。慈禧太后这么一听你猜咋的?在奏折上加盖‘御赏’印章就恩准了。这样白大人才到大青山修起这座清翠庵的。”
小盼儿问:“后来呢?”
黑大叔说:“后来,白大人被杀头了。”
小盼儿又问:“后来呢?”
黑大叔说:“后来嘛……后来从省城跑来一伙红卫兵差点把清翠庵给砸了,多亏上面有个当令的人说一句话,不然真就逼得那几个老姑子还俗了。”
小盼儿眼睛盯着灯火还在问:“后来……”
黑大叔用烟袋嘴点她脑门儿,道:“鬼丫头,寻思啥呢?”
其实,她的心早已飞到牛建身边了,见他一问就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会儿,黑大叔才醒过腔来,知说走了嘴,后悔莫及,说道:“俺可告诉你,那地方可不是你丫头片子去的,别说叫‘黑小子’舔了你……”说罢,他两手照着耳朵,冲小盼儿张着嘴瞪着眼地学一通黑瞎子。
小盼儿知黑大叔绝不会带她进山的,心想,俺既能来得就能去得,于是就横下一条心要自个儿闯大青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