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兮一直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着，呼吸声弱，胸口也没有太多起伏。
这模样，太让墨陵不安了。
就算她刚醒来身子无比虚弱需要多休息，可墨陵都不想看到她闭眼睛。
他怕她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灵儿，别睡。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睁开眼睛听我说说话。”墨陵小心翼翼说着，挠了挠灵兮的掌心。
他知道，她最怕痒的。
灵兮果然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丝费力。
她顺着声音转了转眼眸，但瞳孔变得浑浊无光。
墨陵呆呆地顿在原地，眼底的情绪瞬息万变。
他颤抖地抬手在灵兮的眼前轻轻摇晃，见她两眼没有任何变化，整个人彻底石化。
他的灵儿，看不见了……
墨陵用了整整一晚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他想尽可能地瞒灵兮久一些，但那个女人似乎早就料到。
“这是我这身体的并发症，都是暂时性的，你别弄得比我还紧张。”
灵兮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太阳直射过来的方向。
“灵儿，你想跟夜冰公子去找那孤星上尊吗？他是个六界来去自如的人，鲜少跟外界有交集……但天界这些年将三界管理得有条有序，如果我们去找他，他应该会愿意救你……听说那夜冰以前就是被人挖了心脏，然后被他救活……”墨陵小心翼翼说着，现在只要能让灵兮好起来，他就万分感恩。
灵兮浅浅笑了笑，随即摇头：“阿宸，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是两人重逢数月后，灵兮首次对他唤出如此亲昵的称呼。
墨陵激动到颤抖，但转瞬后的情绪无比哀伤。
“只要你好好活着，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认了。”他就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委屈无助，却又接受现实。
“当你整日在净居阁寻欢作乐时，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灵兮依旧看着那太阳的方向，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墨陵的心疼得快要失去了知觉：“我错了……你可以不要我，但你不能死，你要是死，我就会跟你一块死，这帝君之位，不要也罢……”
“好不容易做上这个位置，说不要就不要？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舍得？”灵兮觉得此刻的他太过孩子气。
“那个女人是你，必须舍得。”墨陵没有一丝犹豫。
灵兮叹了口气，因为虚弱，连叹气声都几不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