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婆叼着烟，将手往宋凡面前一摊，“妈的，房租欠了两个月，今儿别想赖账！”
“不是我赖账，实在是……”
实在是运气太霉，在一家当铺实习了三个月，眼看着实习考核期就要顺利通过，却在最后一天出了幺蛾子。
好心收当了一个大叔的古书，结果却是假货破书一本。
不但被老板痛骂一顿，连实习工资也跟着泡汤，如此一来，别说是房租，就连母亲的医药费他都交不上。
“实在是什么？穷？又不缺胳膊少腿儿的，随便找个工作不都能挣钱？我看你就是懒，就是脸皮厚！”
包租婆凶神恶煞咬着烟头撸起袖子，大有一副将宋凡挫骨扬灰的架势。
“阿姨，您行行好，下个月我一定交上。”
“信你才有鬼了！大牛，二牛，把他给老娘扔出去！”
“……”
话音未落，两名虎背熊腰的高大壮汉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摩拳擦掌，面目狰狞，相比之下，长相斯文的宋凡显得格外好欺负。
“啧啧，就是你小子拖了雪姨两个月的房租？”
“小兔崽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连几千块钱都掏不出来，哈哈哈！”
眼看着大牛二牛不断逼近，豆大的冷汗顺着宋凡脸颊直往下落。
要真被扔出去，他今晚就只能睡大街了。
睡大街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连一处容身之地都没有，他还怎么在这城市中打拼，怎么凑齐母亲的救命钱？
宋凡咬咬牙，拉下面子卑微哀求：“阿姨，两位大哥，算我求求你们，我妈还在医院里躺着，家里债务一大堆，饭都快吃不起，真的没钱付房租了，再缓缓吧，行不行？”
“不行！”
包租婆眼睛一瞪，答得毅然决然。
宋凡家再穷，关她什么事？
“付不起房租就滚蛋，没得商量！大牛二牛，去把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卖了，剩下的全都丢到窗户外面去！”
“得嘞！”
得到吩咐，大牛兴致冲冲往卧室奔去，张牙舞爪一顿乱翻，一无所获。
不是大牛不敬业，确实是宋凡太穷。
“别翻了，别翻了。”
见自己房间被弄得一片狼藉，宋凡着急万分，本能地上前两步想要阻止，却被二牛一把扯住了衣领子：“哟，逼崽子往哪儿跑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拿不出票子就要用家当来抵。”
丁零当啷的声音**着宋凡的耳膜，他双眼赤红，挣扎着吼道：“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放开我！”
“老实点！”
“滚！”
宋凡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反手一挥，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二牛的下巴上，痛得他“嗷”一声叫唤，眼冒金星，二牛愣了三秒才回过神，全然被激怒：“**的，敢打老子？老子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说着，他疯了一般抡起拳头，和宋凡厮打在一起。
包租婆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眼前这出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