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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谦一直对赌钱不怎么感兴趣,按平时的习惯,就不去凑热闹了,可今天就想找个人喝酒,于是招手打车过去了。
王三元上班的工地在义全市的开发区,离瓦窑街也就七八公里,路程不远,可正是下班高峰,花了近半个小时,赵之谦才来到了工地,一栋二十多层的商住楼,王三元打工的公司正在这儿进行商品房的简装装修。这一年来房子不好卖,毛坯房卖不动,地产老板一动心思,干脆弄成简装房卖,打个噱头,拎包入住,也是地产寒冬的一个促销手段,还可以加点价,反正中国房地产市场,只有加价才卖得动,如果谁头一昏,降价卖,那就等着变成自己的不动产了。
赵之谦来过几次,和守工地的保安打个招呼,和王三元通电话确认后,赵之谦来到三层,才出楼梯口,就听到王三元大呼小叫的,似乎又糊了一把大牌,正得意呢。
这三层显然是以后的写字楼了,空间很大,一大间一大间地分隔好,以后是各种美女帅哥工作的地方,现在是工人的宿舍区,垃圾堆在走道,散发着恶臭,面窗的房间,拉着晾衣绳,东一件西一件地挂着各种颜色的衣裤。其实建筑工人还是享福的,再高档的地方,都得由他们先住。
赵之谦推开门,一股热浪混着烟味、脚臭味、汗味扑鼻而来,差不多把已经脱离这种环境十多天的赵之谦熏到,幸好进门之前有准备,赶紧空吸两口烟,让烟雾缭绕在鼻端,才冲了进去。
“嘿!小竹签,坐这边。你看看这牌,他们不是送钱来吗?”王三元叼着烟,自得地叫嚣着。
赵之谦走进一看,在两张床之间搭起的麻将桌,王三元面前的安全帽里,十元、一百元的钞票快堆满了,而其他三人的脸都快拧出水来,旁边的两个倒是看得笑容满面,反正不管谁赢,晚饭的小酒是有着落了。
“没上班吗?三元。”
“有这手气,还上什么班,坐一下午,一月工资就到手了,哈哈!快点,哥几个,我兄弟来了,咱们先吃饭,不服气回来再打。”
“是不是你早约好的喽!我这正准备转运,牌好起来了,你却要走喽。”王三元上家,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嘀咕着。
“嗨!老猴子,你这话可不中听,信不信我就不玩了,你还能怎么着!”王三元马脸一拉,眼睛一瞪吼起来了。
“得!得!再打一圈,先吃饭,小王,饭可得你管了。”坐对面的穿得整洁的林工说道,这林工正是王三元这些泥水班组的负责人,三十岁上下,戴副眼镜,很文雅的一个人。
听到带班的这么说了,两人也就没再吵。很快一圈结束,几个人换了衣服出门了。
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七个人都是工地上混的人,吆五喝六,两瓶白酒下肚,赵之谦才知道,原来今天工地发工资,刚好手上今天的活计结束得早,几人自然得娱乐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