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立刻从站着看戏不腰疼,变成妒火中烧的愤懑。
因为郁墨淮不仅有本事,模样也好。每每出现在商务宴会上,都衬得其他发福中老年像洗脚太监。
无数人酸溜溜道,温家已故的老太爷可真是会买彩票。
可那位尊贵归尊贵,温雪瑰却半点也不想沾。
红宝石波特酒澄澈见底,沉着微醺的焰光。她垂眼看了一会,抿下一口苦涩酒液。
“谁不知道,那人阴郁深沉,处事更是没有半分慈悲可言。”
“连至亲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我这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
周围人都避讳谈这事,她也不是很清楚。但上代叔伯统统被驱逐干净,郁家旁人见他如见阎罗,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呢,则跟那种人完全相反。一心学画,从小被家里人保护得极好,一点心眼都没有。
真嫁过去,还不被拿捏在股掌之间。
田梨也听过许多传闻,不知怎么接话,只能安慰地轻拍温雪瑰手背。
Devita听得瞠目结舌:“这人可真可怕。”
温雪瑰长长叹息。
其实以他如今在郁家的地位,根本不必遵守这份旧年的口头婚约。
却不知为什么,那边一直没退婚。
越想越觉得闹心,她用手指绕着发卷,漫无目的看向酒吧另一边。
却忽然,对上一道陌生的目光。
吧台边围坐着不少客人,比起卡座这片,穿着都更朴素些。
那个男人也不例外。
白T单薄,短袖下露出肌肉分明的手臂,仿佛仅需体魄就能对抗早春的寒意。
腿上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穿随处可见的球鞋。跟温雪瑰见惯的纨绔公子们截然不同。
虽穿得不贵气,男人长相气质却极为清朗温润,一等一的出挑。
利落的黑发,面部轮廓立体深邃,眼形狭长微翘。高鼻薄唇,比建模还精致。
落在灯下的暗影里,周身都晕着一层光。
温雪瑰呼吸一窒。
那光芒像个旋涡,吸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一对笑眼清矜温润,毫无距离感,干净得能望到底。
就这样隔着重重人群,温柔地看她。
未料她忽然抬眼,男人眼里闪过短暂的错愕。
少顷,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淡色薄唇微微抿起,朝她笑。
霓虹的暖光覆在他冷白皮肤上,温雪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