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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横山哑口无言,没有再开口,也没有挂断电话,在等她这边想说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对她好一点,这么多年,她跟着你,特别苦。”慕南初只说了这么一句。
谌横山说:“听你的。”
慕南初挂了电话。
她发了好一会儿呆,记忆里父亲的形象已经越来越不清晰了。
片刻后,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慕南初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顾辞的。
顾辞说:“南初姐,我父母走了。”
慕南初说:“你好好休息。”
“睡不着,身上疼。翻身都疼。”顾辞说,“我聊会天。”
慕南初气不打一出来:“那会儿我问你,你还口口声声说没事,这么怕疼,逞什么英雄?”
顾辞声音里带了点委屈的情绪,淡淡的,不明显,也确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只是在她听来,稍微有些相像,他说:“我怕还不是怕你这副脆弱的身子骨给折腾没了。上次我揍顾泽元,你就挡了一下,结果到头来那么严重。我这次能不多想吗?”
慕南初没说话,如果那玻璃扎进她后背,肯定更加严重。指不定牵扯到她之前的毛病。
“对了,这事也没必要跟我妈坦白。”顾辞提醒道,“她如果知道我是给你挡,不是什么好事。”
“我欠了你的。”慕南初说。
“南初姐,明天我想喝你煮的鸡汤。”顾辞这已经不是暗示,是直接明示了。
她也不好拒绝,第二天如了他的愿。
白天顾辞病房里多的是人,他毕竟也是高层,不少人在得知他住院之后都赶来探望他。
他坐着,脸色也如常,半点不像受伤的模样,跟大伙聊着什么。
慕南初站在门口没进去,顾辞并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人,在外人面前,他从来不示弱不讨好,绛母都说,顾辞自打记事起,在她面前就很成熟了。
她垂着头,神色难辨。
没过片刻,绛母也来了,见她在门口,喊住她:“南初。”
慕南初说:“我来看看顾辞。”
绛母也没有立刻进去,这会儿提着饭进去,就相当于提醒饭点赶人了。她跟慕南初说:“昨天听医生说,虽然玻璃扎得不深,没什么大事。但是扎得部位,其实挺危险的,正好对着心脏。”
慕南初没有言语。
“只是运气好,不深,运气要是差点……”绛母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慕南初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心里一团乱。
绛母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慕南初往里走了。
“南初也来看你,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吧?”绛母问道。
顾辞看了看慕南初,表面上波澜不惊:“不会。”
他也挺冷淡,就是慕南初的鸡汤,他喝了好几碗。绛母感慨道:“看来还是南初手艺好。”
顾辞又看了眼慕南初,没说话,低头喝着鸡汤:“等会儿我想跟你聊聊合同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