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临走时,多看了一眼正在抹眼泪的姑娘。
沈正贤是沈家家主,死的是他的大儿子。
要说这沈老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但今儿个却犯了难,阴阳先生固然可信,但这突然冒出来的愣小子,让他不免多想了一些。
大儿子死的蹊跷,当时就有人说,要找个好先生操办葬礼,否则会影响沈家家运。
这才找了赵长生来。
“还规矩,规你妈个头。满口胡言,妖言惑众。赵老爷,到底还走不走了,在墨迹,时辰可就过了。”赵长生一把将铜镜打在地上,气的浑身发抖。
“敬功,你觉得呢?”沈正贤问道。
“我?”
沈敬功像梦游一般,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会回事,慌张的眼珠子左右一瞧,最后落在年轻管家柳鹤飞的身上,怯声怯气地问:“柳,柳管家,你的意思呢?”
“这等大事,我本不该插嘴,但既然二少爷问起了,倒是可以坦言两句。”柳鹤飞低头躬身,说起话来却刚柔并济,谦而不失果敢:“愚以为,与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所恐吓,倒不如听听赵先生的安排。毕竟赵先生才是专业人士,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对对对,术业有专攻。”沈敬功战战兢兢地接过话茬:“爹,我,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咱还是听赵先生的安排吧,毕竟,毕竟他比我们在行。”
看到沈敬功这番表现,沈正贤那脸色黑得,就差没把废物两个字骂出来。
他这辈子,虽然娶了四房姨太,所出却不多,膝下仅有两儿一女。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掌不了家业。长子敬春留学归来,本指望他能有一番作为,现在却成了棺中人。徒留一个软弱无能、毫无半点主见的次子沈敬功,也不知道这造的是什么孽。
想到这里。
沈正贤又忧心忡忡地问阴阳先生:“赵先生,你确定我赵家的那块祖坟地,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可是事关我沈家兴衰的大事。”
“沈老爷,这事你尽管放心。”赵长生笃定道:“你们沈家的祖坟真的没问题,只是以前的那个风水局已经无法再福荫后代而已。这次把大少爷葬进去,正好可以镇住漏穴,重布风水局。不敢说太久,未来三代,你们沈家一定能人丁兴旺,财禄双全。”
见沈正贤依旧疑心重重。
赵长生又一脸自豪地补充道:“当年段大帅迁祖坟的时候,都是找我去点的穴,这件事,沈老爷你也清楚,我赵长生在风水界的名声,那是有口皆碑。如果你们赵家的祖坟地变成了阴煞地,我能有眼无珠看不出来?你可千万别听那个小杂毛胡说八道。”
“有道理。”
赵长生最后一段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沈正贤立马宽慰了许多。大手一挥,队伍继续向前。
而这时谁也没注意,小小的铜镜被人捡了起来,放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