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抬起眼皮看我,眼睛里有一扫而过的不耐烦。
“好。”他说,“明天会给你。”
我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到茶几上推给他,“这是定金。”
我走出侦探社,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可我却浑身冰凉。
我换了手机号码,如同往常一样准备晚饭,只是我这一次在菜里放了紧急避孕药,包括为他煮的酸梅汤,剂量不大,但我打算一直放下去。
我不知道它是否有效,但能为他添点麻烦我还是很开心的
我准备了丰盛的一餐,静坐在桌旁等他,眼看着天色暗下来,终于电话突兀的响起。
“好,你大概几点能加班回来?”我冷静地问。
“我会先睡的。”
电话挂断了,忙音就像是在取笑我一样。
我取出红酒为自己满满倒了一杯,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
我对谢宗鸣已经没有爱意了,只是不甘心。他家庭贫困,出身太低,我已经出国十余年的父母,虽然鼓励自由恋爱,但之前也劝我说嫁给他就是受苦。
现在想想,也许父母早就看出谢宗鸣不是良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我一杯又一杯的喝酒,直到视线模糊瘫软在桌上,我开始想念那个炽热的吻和冰凉的手。
“叮咚。”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谢宗鸣,可一打开门我就愣住了,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周锦,他微微皱眉,显然我这幅样子让他讨厌了。
我笑了一下,我觉得这笑容很轻浮。
他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他看着我,然后在我倒下去的时候扶住了我。
“你……怎么会来?”我拉着他的衣袖问。
他抱我到床上躺下,动作很温柔。
“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周锦平静地说,他摸了摸我的额头。
“睡吧。”他说,接着他把手覆盖在我的眼睛上。
他的手依然有点凉,可我感觉很温暖,眼泪流下来,染湿了他的手。
“不能离开他吗?”周锦沉默良久问我,“就算是……不和我在一起。”
“不能。”我拒绝了。
我拨开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凭什么他能轻轻松松的甩掉我,凭什么他能和个年轻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甩也该是我甩掉他。”
周锦盯着我不说话。
“而且我离婚以后,你猜那些闲人会说什么吗?会说我没本事,就连老公都管不住,会说谢宗鸣有本事这么大岁数还能找个小姑娘。”
“我不会让他们过得舒服的。”一说完话我就觉得头疼的厉害,“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他们。”
周锦站起来拉开了我的手,他看起来是要走了。
“别走。”我低声说。
周锦没说话,慢慢向后退去,他的眼睛里有决绝,大概是我刚才的话让他不舒服了吧。
我暴露了自己恶毒的心思。
“周锦……”我又叫了一声,我支起身子想要追上他。
“请你别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