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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恂初缓缓走出,微微几步便足以叫人为之倾倒,只见他身姿英挺,穿着金纹白衣,腰间佩着和田白玉佩,眉眼深邃,目光清澈如星,任谁都看不出竟是个终日浸淫于歌舞酒乐中的纨绔子弟。
见他从容走至杌秋面前,轻声开口:“方才没有及时相救,让小姐花容受伤,我实在不忍美人如此容貌受折辱,不若往后小姐只与我一人作伴,再不会让旁人这般做作你,不知这位歌姬小姐意下如何?”
殷红娘一听怔了怔,连忙开口劝道:“杌秋她不过才来燕歌楼几日,连侍酒的规矩都还没学到家,实在是不适宜陪世子说笑解闷,不如我让澜音来陪世子可好,往日世子最疼她了不是?”
眸光骤然一缩,沈恂初将手背到腰后,指间来回摩挲着扳指,沉声道:“红娘这是,安排起我来了?”
殷红娘闻话惊得眉梢蓦然一跳,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世子既瞧得上我们杌秋,便是她一辈子修来的福气,红娘知道怎么做了,世子放心便可。”
说罢,殷红娘便转头对杌秋小声叮嘱起来:“这是镇国候府的二世子沈恂初,你这样好的福气,才头一次见到世子便得他另眼相看,你且留下来好好服侍才是,别惹得世子不高兴动怒了,你的小命就不保。”
一晚上接连生出许多事端,杌秋眼下就像个纸扎娃娃似的脸色苍白如雪,呆呆地点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被殷红娘吩咐来从此伺候她的春杏,受了一记红娘的眼刀,手脚慌乱地走过来,扶住受惊的杌秋走进世子房间。
痴痴地坐下,杌秋半响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面前被递来一杯温热的清茶,杌秋才堪堪回神。
“小姐受惊了,喝口茶定定心神才好。”
“回回见面总让小姐受惊,当真是对不住。”
闻言,杌秋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暖意,连带着眼眶都不争气地红了。
进来燕歌楼这么些日子,她已很久未受到旁人这般寻常对待,动不动便是一顿鞭打,叫她苦不堪言。
可世子方才说的,是回回见面,难道自己从前还与世子有过一面之缘?
好奇抬头,只见世子眉眼带笑,见她抬起头来,便举起一边手做了砸头的动作,等着杌秋反应。
砸脑袋?原来世子是那晚舍身救下她的白衣公子!
今夜有缘再见,世子又救了她一回。
杌秋登时难忍地呜咽起来,双腿跪下朝世子磕起了响头。
“世子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此生愿为世子效劳,万死不辞。”
沈恂初看着磕头磕得起劲的杌秋,嘴边生出浅笑,伸手将她扶起坐好。
“如此说来,我确实有事相求于你。”
“不知世子所求何事。”
“你还记得那夜被我一袋银钱砸到,险些从亭上摔落?”
“记得,世子当时还忘了拿走,被燕歌楼一群大汉将我连人带钱一并带回了这里,他们口口声声将世子叫做白衣小贼,难不成还是世子盗了他们财物?”
沈恂初闻言,嘴角扯了扯,连带着不自然地轻咳了几句,讪讪开口道:“的确是我那夜闯入燕歌楼拿了点东西出来,只因我在调查一桩私案,不能声张,可惜那夜匆忙竟将东西遗漏在了楼亭上,因此我所求的,也正与此事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