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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不然还是谁,还是说你在期待谁?」
我不想和他做这种莫名的争执,直接问他:什么东西?」
「新房里面,你的东西。」
他说的是两家父母为我们选择的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婚房,那里面我确实放进去些自己的常用物品和衣物,还有最开始满怀期待购入的许多婴幼儿用品。
「那些东西……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不要了?陈筱筱,你真舍得。」
脑袋跳着痛,我不想再应付他,准备挂电话:或者我明天叫个阿姨上门帮我收拾扔掉,先这样,我还有事。」
周肴其实并不是个沉稳的人,他和我一起长大,家里宠着我顺着,所以他脾气是不小的。
学生时代,有人惹到他,他一个年级前几的好学生都是直接动手,不会多话。
他为此受了许多处分,念了很多检讨,但他从不低头。
他此生唯一低头的对象可能就是常雯雯,低声下气的表白、默默无闻的追随、无时无刻的担忧思念,将他本来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硬逼成多愁善感喜怒无常的怪脾气。
在家过渡了一周,我终于能正面那些无时无刻不缠绕上来的可悲的负面情绪。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只是感情方面极其不顺。
大学毕业便结婚本来是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但我也没想到实现梦想后紧跟着的便是离婚。
我联系学校找了熟人,报了跟他们一起去支教的项目。
我最放不下的、最伤我的,还是那个仅存两个月的孩子。我人生第一次地短暂地当了两个月的母亲,然后就被残忍剥夺这项权利。
去的是个中部的山区小县城,条件并不像别人口中的那样艰苦闭塞,只是基础设施落后很多。
山中无日月,刚过来的适应、和这里孩子们的渐渐相处,眨眼间,便是两个多月。
中途周肴给我打过两个电话,无非还是在纠结让我去拿他那里的东西,我觉得他真的是仗着在我这里有无穷尽的作的底气,但我直接挂掉电话收回了给他的无底线纵容。
·11月,我托我妈在网上订购了一批厚实冬衣,以她的名义寄赠给这里的学生,但我妈可能想我,她几次换乘交通工具耗时两天慢悠悠跟着货物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