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乌云密布，压得天空低沉，仿佛下一刻就会下起瓢泼大雨。
车窗吹进刻骨的凉风，即使身上披着陆莫凡给她盖上的毛毯，林文汐还是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她到现在依旧脊背发凉，心有余悸。
林文汐的手轻轻抚在隆起的腹部上，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不安，微微躁动。
她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平静，“陆学长……谢谢你。”
“文汐，我说过了，你跟我不需要这么客气。”陆莫凡拿出一方手帕，帮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林文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又惊觉不妥地缩回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如果不是你，我和宝宝……现在恐怕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垂下眸子，整个人身上传出死寂的气息。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空洞的眼睛中落下来，滴落在手背上。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微微颤动，“只不过，我实在是没想到，靳穆川他……居然能这么无情。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答应退出他们的生活，我甚至只是……只是想再过去看一眼。”
“想和过去做个了断，他竟然这样容不下我。”
陆莫凡无言地看着她，正准备开口解释，突然一声惊雷，林文汐紧紧地抓着陆莫凡的手臂，空洞的眼睛里满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手臂上的触感让陆莫凡到了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误会了，也挺好。
他太了解林文汐，只有让她彻底死心，她才不会一直念着靳穆川。
他的手指覆上林文汐颤动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别怕，有我在。”
金蝉脱壳，又到了国外，靳穆川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她。
来日方长，他和林文汐有的是时间。
林文汐哭得整个人不住地颤抖，一直积累在心底的委屈，无助，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她倚着陆莫凡的肩膀，脑海里闪过爸爸和蔼的脸，乖巧的弟弟，失去的光明，重物落地的闷声。
为了这段婚姻，她失去的太多太多，可到最后，除了一身伤痛，满心疮痍，众人的鄙夷，她什么都没能得到。
唯一留下的，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