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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的时候,就觉得异常亲切,仿佛前世见过一般,大概这就是相见恨晚,我们每天在一起切磋,她教给我那日我所见的舞蹈,名胡旋舞,而我也将霓裳舞交给她。
第一次看我跳完,她觉得异常开心,夸赞了好一阵,说以后一定亲自跳给喜欢的人,我问她,
“你不喜欢寿王么”
她还是不回答,眼中的忧愁更甚了,我似乎能明白她的忧愁了,所以不再问她。
我们于对方而言,应当是知己一般,后来直接姐妹相称,我们两个,就像是对方的慰籍,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而我又何尝不是,不知明日如何……
我猜想,我们共同的哀愁,大概是女子无论天上地下,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吧。
但凡下界,我都在府中居住,也见过那寿王李瑁几次。
样子还是不错的,只是为人畏首畏尾,环儿与他,是夫妻间相敬如宾,而我知道,这场婚姻,对于他们两人,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吧……
最初下界,或许只是出于切磋,亦或是觉得知己难求,那时我不知她是后来的杨贵妃,她也不知我是天上的神仙……
那是我最知心的朋友,虽说在仙界有如意怜悯,还有一起习舞的小仙娥,但是像环儿一样一见如故亲如姐妹的,还是从未有过。
直到后来想起,那都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开元二十三年冬季,长安,大雪。
环儿卧病,带着汤药去看过她之后,开窗赏雪,白茫茫一片,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我第一次在人间看到雪,迫不及待的跑到院子,满目都是那美丽的洁白的雪景。
踏着软绵绵的积雪,听见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院子里的红梅也格外应景,红白相间……
我踏着小碎步跑到雪堆前,用手捧起一把干净的雪,随后扬起,洋洋洒洒,实在美丽。
脱下鞋袜,出奇的一点都不冷。闭上眼睛,又找到了天地之间只一人的感觉,脚尖也动了起来……
倾刻,突然听到有人踩雪靠近,想着必定是环儿偷偷跑出来,一边睁开双眼一边责怪,
“环儿,病还没好不许出来受凉”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