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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面画妆容,奴家无法掩藏住这双重瞳。”柳离笑轻声说道,话语间是说不尽的无奈。
重瞳子的眼瞳比其他人要大,看起来更加灵动,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中的重瞳,更带灵气。只是重瞳,这帝王之相的眼瞳并不适合以色侍人的乐师。他便黛粉画眼,将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画的妖冶魅惑。
男子抬起手中的酒盏,透过一旁如豆的烛光,清酒好似染了一层红叶,泛着橘红色光芒的液体在酒盏里轻轻摇荡。
“为了生存,你也不易。”男子问道。“如果让你离开燕国而保你性命安全,你可愿意?”
“离开燕国?”柳离笑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似乎不知道男子话中何意。
燕国先帝生性残暴,燕国上下早已经是民不聊生,七年前,燕国的江州刺史王世勋在江州建立了庄朝,率先揭竿反抗燕国暴政,各地群雄纷纷效仿起义。后来庄朝一路势如破竹攻占了燕国都城开封,先帝被迫迁都金陵,到了金陵后不知何因突然暴毙,宦官成严道权倾朝野,自封宰相,扶持年仅十八岁的六皇子李哲辰登基。
如今长江为界,燕国的国土只有长江以南,江南这十余座城池,又被戏称为南燕。
柳离笑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拒绝。
“因为奴家是燕国人。”柳离笑说道。“哪怕最后国破家亡,奴家也想看他最后一眼。”
柳离笑的话倒是让男子动容,都说商女不知亡国恨,可是这婢膝的伶人……倒是有些傲骨。
男子靠在软榻上的绣枕上,晃动着手中的酒盏,琉璃酒盏里的液体也微微摇晃。他抬眸看着面前抿着唇垂眸的人儿,红妆妖冶,却似梅花,艳丽,不失清雅。素颜似梨花,迎着春日的第一缕清芳。
酒很香,人更很美。
男子抿了口酒盏里佳酿,眸色渐深,嘴角轻轻上扬,笑道:“重瞳之事,我已答应不说出去,便一言九鼎。只不过今日我也花了五千两的银子,这钱……可不能白花啊。”
柳离笑问道:“爷想让奴家怎么伺候您?”他不敢再解衣带,刚才那个“脏”字像一把利刃一样,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脏,现在还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血。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盏,笑问道:“这些事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