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金黄滴油的烤鸭来，冒着热气放在案板上：“林云歌，把这个片一下。”
“好的。”站在案板前的女孩子应一声，一手扶着案板，一手拿起了一旁的刀。
刀是剔骨尖刀，略有狭长，给人种十分锋利的感觉。可握着这刀的手却是女孩子特有的白皙纤细，指节分明，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手的主人也是如此，林云歌是个不过十八九岁，文静窈窕的女孩子，眉眼微微低垂着，面容姣好，但身形有些单薄。和无数穷人家吃穿不好，不得不小小年纪出来讨生活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可就这单薄瘦弱的姑娘，手腕微动，只见尖刀在手掌中行云流水的转了一圈，划开烤鸭的皮。
她手上的动作快的几乎叫人看不清，不过是眨眼之间，一只完整的烤鸭就剩下个骨架。
骨架上一点儿破损都没有，而一旁的盘子里，是一片片厚薄相当的鸭肉，每一块上，都还连着金黄的皮。
简直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
林云歌在这恒春酒楼后厨里是个打杂的，但比旁的打杂工钱要多一点，也不用干那些搬搬扛扛的重活儿，就因为这一手叫人叹为观止的刀工。
“云歌这刀工是真好，就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那也就是这水平了。”就连一向严苛的厨房管事也忍不住夸了一句，然后猜测道：“你家以前十有八九也是开饭店的，哦，也许是杀猪的。”
林云歌低头笑了笑，低声道：“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可别勉强，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站在一旁手脚利落配菜的妇人忙安慰着。
林云歌应一声，抬头的时候伸手撂了一下头发，遮去了眼中没有来得及掩饰的一点亮光。
妇人端了两个大盘子来，帮着林云歌一起装盘，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怎么了这是？
还没等众人出去看看，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脸色很难看，口中喊着：“武婶武婶，出大事了，找到武大哥了。”
“什么？”妇人整个人呆住了：“他，他回来了？”
小厮脸色更难看：“不是，他，他……”
“他怎么了？”何舒阳急道：“你快说啊。”
“我说了你别急啊。”小厮纠结道：“他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