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霖会这么轻易的将这句爱说出口。
可迟来的剖白有什么用？！
她转头看着屋内熟睡，却掩不住苍白面色的阮芷音，徐徐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委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阮芷音却把错都怪在你身上？”
“可是阮芷音又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林惊俞的语气平淡，却尖锐：“程越霖，如果阮芷音真的做错了什么，那就只有爱上你这一件事。”
“幸好，她现在……迷途知返。”
说完最后一句话，林惊俞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夜，漆黑如墨，如吞噬阳光的巨兽。
程越霖怔怔坐在床边，手握的手机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去。
死寂蔓延，拽着人沉沦绝望。
第二天，阳光万里。
阮芷音调整好情绪，向工作室提出了离职。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人挽留，或者在意。
办好解约手续后，她来到程越霖的公寓，准备收拾行李走人。
不曾想，刚一开门却直接撞见了程越霖。
他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满是褶皱，下颌上还有刚冒出来的青茬，看上去落魄又狼狈。
但阮芷音没有半点动容：“我来拿我的东西。”
说着，便要越过他往屋内走去。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程越霖拉住了她的手。
像是笨拙讨好的孩子，他指着原本该是白墙，如今却多了幅挂画的地方。
“你还记得吗，这是你当初送我的，你说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会永远陪着我！”
阮芷音自然记得，这是她亲手画的。
只可惜送给程越霖的那天下了大雨，画的表面被污水沾湿。
程越霖讨厌不完美的东西，尽管阮芷音一直希望他可以把画摆出来，他都没有行动。
可现在摆出来有什么用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过期的感情就好像发霉的橘皮，又苦又涩，根本难以下咽。
阮芷音垂下眸：“承诺是会过期的，程越霖，这是你教我的。”
程越霖一震，一直握着她的手也失了力气。
阮芷音自然的收回手，去到房间里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随后就要出门离去。
就在开门刹那，背后忽然响起一声：“阮芷音！”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脆弱与沙哑，阮芷音眼睫微颤，回头看他，就听他问：“别走，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