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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树。
九年前,谢景辞便是在那里向她发誓,定会娶她为妻,白头偕老。
可如今他却在那树下与另一女子亲密相拥。
沈惊晚眼前有些发黑,身子晃了下。
裴容连忙扶住她:“晚晚!”
“我没事。”沈惊晚站稳,淡淡一笑。
再抬眸时,却见眼前凛着眉的谢景辞。
他语气严厉:“谁让你乱走动的?”
沈惊晚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但还是强撑着。
她没答,而是轻声道:“阿辞,看见你与秦姑娘这般情投意合,我真心为你高兴。”
“来日你们成婚,定要白头偕老。”
分明是祝福,可莫名带着种临终托孤的沉重。
不知为何,听着沈惊晚这样说,谢景辞仿佛吞了硫磺一般。
咽了下喉咙,五脏六腑便好似烧起来。
他别开眼,嗓音微微冷了:“你身子虚弱,还是少出来走动,回宫去吧。”
秦皎挽住谢景辞的手臂,笑着说:“是呀沈姑娘,还是养病要紧。”
沈惊晚心口一阵阵闷痛,像被剜了个洞。
见谢景辞要走,她咬咬唇。
“我想去祭拜爹娘,阿辞,你能陪我去看看他们吗?”
他停下脚步,却没回头:“让侍卫陪你去。”
言罢,便带着秦皎离去。
沈惊晚望着他的背影,喉间一涩。
宫外沈府。
推开大门,院中一片寂寥。
沈惊晚让侍卫在外面等她,独自走进了灵堂中。
跪在软蒲上,她看着灵牌,眼眶忍不住红起来。
“爹,娘,女儿不孝,许久不曾来祭拜过你们。”
“女儿并非有意,只是恶病缠身,忘却了诸多事宜。”
“此次来,是想告知爹娘,你们希望女儿平安长大的夙愿,女儿怕是无法完成了。若不日去与爹娘相见,不要怪罪女儿。”
“还有另一件事,我与阿辞的缘分……好像彻底尽了。”
又跪了许久,沈惊晚才起身走出灵堂。
天上太阳刺眼,晃得人发昏。
沈惊晚不适的缓了下,才对侍卫说:“我们回去吧。”
然而话落下一秒,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长乐宫。
沈惊晚从头痛欲裂中醒来,睁开眼便看见守在床榻边的谢景辞。
“阿辞,我的病是不是又重了?”
谢景辞看着她,难得缓声:“锦衣卫已将药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