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是，“我看见闻澜了。”
这个久久未曾提起的名字，娴熟地从她口中吐出。
好似日夜排练过上千次，只为等待一个将它宣之于口的机会。
两人皆是一愣，季潮生更甚，但他随即不近人情道：“你该去看医生。”
闻澜已经死了，没人能再见到她，因为她死于空难，坠于深海，尸骨无存。
“你就那么盼着她死？”梁思纯毫不留情地嗤笑他，“也是，毕竟是你害死的她！就算是假的，那你连去看一个冒牌货的勇气都没有吗？”
“她为你而死！”
“季潮生，这些年，你夜里睡得安心吗？”
季潮生冷着脸挂了电话，面色不愉地让经理继续汇报。
可飘散的眼神也再难集中在屏幕上。
夜里睡得安心？有何不安？那人走后，从未入过自己的梦。
好的，坏的，欢愉的，咒怨的...
什么都没有。
……
小屋内的第二天过得分外惬意。
闻殊和鹿琉璃两个自由职业者根本不懂早起的痛苦，舒舒服服地在洋房里宅了一天，上上下下将昨天没来得及参观的房子摸了个透。
小屋一共三层，也算是功能齐全。
一楼有除了常见的客厅、餐厅、厨房、花园，还有一个可容纳多人的影音室。室外的泳池也清澈见底。
二楼是两间女生的卧房，和一个双人书房。双人书房，顾名思义便是仅能容纳两人的休闲室。倒不是说空间狭隘，只是节目组设置的小情趣之一。
三楼则是两间男生的卧房，配上一个简易的健身房。
晚上要吃烤肉，昨天没准备晚饭的两个人早早地在花园开始折腾。
闻殊支起遮阳伞，松散的麻花辫乖巧地搭在肩头，颇有几分野餐的感觉。
停泊在不远处的车里，本该在公司开会的人却静坐在后排。季潮生深邃的眼眸如浓墨般厚重，悠长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过分相似的脸。
季潮生第一次发觉精神病可以传染，他已经无可救药地在这里呆坐了半个小时，炙热的血液汹涌翻腾。
从接通电话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别无选择了。当闻澜这个烙印在他心口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就如同落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
他已经无力掩盖自己内心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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