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偷偷挑选好了的听说能避邪的云石手链。建云哥哥已经给她买过几次发夹胸针挂件等可爱的小东西了。他们都是穷怕了的人,舍不得花哪怕一分一文的钱。建云每一次被哥们弟兄拉出去喝酒打牌,下了场子都会咬牙心疼白白丢出去的钱好几天。他告诉兰草:“我要拼命干,攒十年钱,在城里买一套我们自己的房子!”兰草坚信:“建云哥哥说出的话一定会办得到的!”
摸着衣兜里的钱,兰草想:“这六百七十五块钱扣了来回的车费七十块,五块钱路上的吃饭钱,六百块钱肯定不够爸爸妈妈两个人的住院费。”以前,乡里到村里搞农村医疗保险,一年就收一人十块钱,妈妈从兰草给的钱里抽出二十块钱去交,可爸爸却一把抓回去说:“几十年了,公家都是白要我们农民的钱,谁见过给返回来的?我俩一年四季从来不住院,交了还不是白交?”转身把钱都交给赌场子上了,也没有见返回来一分钱的影子。现在住上医院,后悔也不顶啥了。
建云哥哥昨晚说了,叫一早和他去银行取钱,到底要还是不要呢?兰草想起了奶奶过去常说的一句话:“钱到手,饭到口。”意思就是钱到了手里和饭到了口里一样留不住的。她心里清清楚楚建云那几千元是硬是勒克自身存下的,要是取出来带回去,自己家里那个没底子穷坑,把那几千元都扔进去,连响声都听不见,爸爸绝对会以为是自己女儿的钱,心安理得花光花净的。越想越觉得不能拿建云的钱。
兰草下定主意就只拿着这一月的工资回去看看家里到底是发生了啥事情再说。“万一非借钱不可,再给建云哥哥打电话也不迟。”兰草想好了,看见玻璃窗亮起来,知道天就要明了,一个人悄悄起床,没有惊动屋里加班乏睡的工友,轻手轻脚提了昨晚已经准备好的包去了长途车站。
兰草坐着长途汽车,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翻沟驾岭多半天,中间倒了两次车,到下午快四点钟的时候才到了老家的小县城,在县城里又等着上原去的小班车,仅仅能坐七八个人的小班车拉不满人不走。兰草被拉着在城里转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