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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我做了噩梦,梦见——”
“你已经不是三岁稚子,莫要再编出这等胡话。”
话毕,裴煦冷着脸站了起来。
姜织知道,他又要走了。
成亲三载,裴煦只是每月初一和十五过来同她呆三个时辰。
外人都言国师无心情爱,只一意修炼,都道这桩姻缘是姜织用救命之恩胁迫来的。
却无人知情,此亲乃他开口求娶。
能嫁他,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外人怎么说她不在意,他性子冷也没关系。
姜织想总有一天她能把他焐热,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可现在,她等不起了。
姜织追出去,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袖摆:“夫君,母后又催我要孩子了,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他淡漠望着她,就好像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怨妇:“六公主,你三年前不就明白,我这辈子都不会碰你。”
“轰然”一下,裴煦的话如雷震彻耳畔。
心口骤疼,痛到姜织脑海都蒙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会碰她?她为何没有半点印象?
她甚至一直以为,他求娶她,多少是爱她的。
姜织压下喉间腥甜,急声追问:“你不碰我,那你为什么娶我?”
“天命如此。”
姜织含泪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唇畔发颤:“天命?所以,也是天命叫你对我如此冷淡的么……”
裴煦没有回答,可那不曾停留的背影却好像给出了答案。
姜织孤身在外站了许久,夜风侵体。
当晚,她便毒发高烧,巫医们费了三天三夜才将她救回。
而姜织刚醒来,就忍不住问:“国师呢?”
“国师在瞭望殿,三日未归了。”
姜织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每次都止不住期待。
送走巫医,姜织望着窗外被雨打谢的春花,心头止不住一阵阵酸涩。
她怕是就像这花一样,也没几天了吧。
想到这儿,姜织忽然很想见裴煦,很想很想。
“阿月,扶我去瞭望殿看看吧。”
婢女阿月担忧道:“公主,巫医说了您要好好休息,不能大喜大悲,且这瞭望殿只有国师门下之人能进,您去了也见不到国师。”
可姜织依旧坚持,阿月劝不住,只能随行。
国师府和瞭望殿隔得并不远,不过一炷香的脚程。
即便如此,裴煦还是不愿回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