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出裂痕,醇厚的酒香溢出,紫红色的液体像之前那两滩血渍一样暗沉。
她盯着那团酒液看了一会儿,起身收拾残局,重新拿了瓶酒回房间。
“你摔了我哪瓶酒?”迟崴看着她的睡衣上的酒渍,黑着脸问。
“你常喝的那瓶,第三层靠左那个。”她回答得具体。
这一款是酒窖里,唯一由他亲自选购的,和酒庄洽谈好后,每年会送来一小箱,统共也就六瓶,被沈知书他们顺走几瓶后,本来就没剩多少的红酒,又被摔了一瓶。
这个酒庄产量很少,下一次送货得等到明年中旬了。
他突然不想给这个讨债玩意儿读睡前故事了。
冷静了那么几秒,他对迟霁松说道:“把衣服换了再上床。”
对迟霁松,他的脾气已经好了不少。
因为知道怎么生气发火都没用,她就是团棉花,还是会锁门的那种。
等换好衣服出来,她才闻到空气中清淡的幽香,视线扫过床边的小桌,上面被人放了瓶熏香,味道让人心情舒缓了不少。
她掀开被子,在床上躺好。
迟崴翻开之前读到的一段,接着开始。
“迟先生,谢谢。”
迟崴没有回答,用他那冷冽的嗓音读起了文章“你们虽然很美丽,但是却很空虚。没有人愿意为你们而死”,一遍法语,一遍中文,如此另类的温柔。
……
幼儿园里,老师布置完需要小朋友回去通知家长的事后,就结束了课程。
祁双陆坐在她旁边,看她凭借记忆不多的词句,给书上的法语长句写翻译,这几天她已经认识了不少字。
“你昨天怎么没来学校?”
“我去看病了。”
“你哪儿病了?”
男孩儿的声音突然焦急起来,迟霁松仍是慢悠悠且浑不在意地回答:“我的脸。”
“哪儿?”祁双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的脸。”她耐心地重复,手上动作不停。
“你怎么老受伤?之前是腿,现在是脸。”他忍不住上手,双手捧着女孩儿的脸,掰到他面前,眼睛凑近,仔细瞧着每一处。
“没有什么问题啊。”
迟霁松没说话,也没挣开他的手,小男孩儿倒是反应几秒后,红着耳朵猛地后退。
“我不能笑。”
“真的吗?”
迟霁松点头。
他没有不相信,也没有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