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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也变成黑色。
怎么上来井的,任卫东没有注意,只觉得身体像掏空了一样,腿上犹如灌了铅,一步也不想挪,浑身乏力,无一点力气。可是,上井这个事无人代替,只得一步一步地挪,总算回到地面。
第一个班终于过去,手上磨出血泡、肩膀压出血痕的任卫东,从人行车探出身子,迈着沉重步伐,没随大多人那样走进副井通道,而是一歪一斜地走出井口,深深地吸了几口清新空气,斜眼看着早已西斜的太阳。
又看看自己全身上下,下井时上身崭新的工作服已变成脏兮兮黑乎乎的,如同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一般。
“卫东,下来。”从人行车下来,范修正走进副井通道一段后,没看到任卫东,心里一阵着急,赶快回身去找,刚进入副井就见任卫东从打点室上边人形台阶上下来。
“别乱跑,刚来你找不清路。”看到任卫东,范修正松了一口气。
任卫东没说什么,只是尴尬地一笑,跟着范修正进入通道。
穿过通道来到走廊,缓步靠近窗口,任卫东有气无力地交上光线微弱的矿灯和自救器,转入更衣室脱掉工作服胡乱把它们扔进换衣箱底层,拿起肥皂毛巾走进洗浴室。
躺在澡堂里,顾不上澡堂里泛着白沫的洗澡水的恶臭和肮脏,把躯壳埋在热水里。这一刻,腿脚和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
洗完澡,任卫东走出更衣室门口,等在那里的范修正道:“第一次下井,喝点酒给你解解乏。”
后来,问起这事的缘由,师傅笑道:卫东啊,干煤矿的不管上井早晚,下了班大都爱喝点酒,一是解乏,二是睡得踏实,也睡得香。咱们矿工生活单一,下井干活,上井吃饭睡觉,睡醒又该下井了……。哎,你这学生娃,干点啥不好,干什么煤矿啊。
矿东门南边,是工人们上下班的一条道路,两边星级饭店肯定没有,倒是有几家小酒馆。
范修正和任卫东走进一家饭店,来到一个空闲桌前坐下。
不长时间,又来了三个人,师傅一一介绍,上首坐的是跟班副段长李士前,依次是在井下安排扛点柱的班长阚尚旺,还有一个是当班质量验收员也是替班的宋厚利,每介绍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