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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都没有抬一下。
他没事教什么学生,不过是想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看看她要做些什么而已。
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脚。
“我在青州的时候,阿奶给我们请的女先生都是手把手教我们写字的。”看着自己没多大进步的字,陆难不禁皱眉。
先生好是好,但是不是有点儿不称职,只扔给她一本字帖让她好好练,都没有点评过她的字,更别说握着她的手教她怎么写了。
“你那时五岁,如今十五岁。”齐垣语气淡淡。
十年里,毫无长进。
陆难觉得他的言外之意是这句,她有些不好意思。
“阿奶说我不用学这么多的。”
齐垣不答。
“我算盘打得很好的。”陆难试图为自己说话。
伏案而作的男人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抬头看向她,她已经放下了笔,懒懒的窝在椅子里,右手还拿着一块点心。
坐没坐相。
“那你现在打的什么算盘。”齐垣直截了当的道。
不演了吗?
“嗯?”陆难疑惑的应了一声,又接着道:“在青州时阿奶给了我一个翡翠算盘,我这些天都没见到,兴许没带过来。”
算盘一响,黄金万两。
那时候她不爱读书,数算却学得极快。
阿奶很高兴,她总说,读书有哥哥一个就够了,以后陆家的生意就靠自己了。
听她这么一说,齐垣才知她说的真的只是打算盘。
“我听说先生以前是探花郎。”陆难换了话题。
不知道是不是提起往事有些难过,她的声音低了许多,听上去有些无力。
“嗯。”齐垣惜字如金。
不光是探花郎,他是南平最年轻的探花郎,现在想来,那似乎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可惜我来得太晚了,别说先生,就连我哥哥打马游街我都没见过。”十分惋惜的语气。
“再过两年,如果我还留在盛京,兴许就能见到下一个状元郎打马游街了。”说着她又笑了起来。
“你今天写完十张大字就能离开了。”齐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十张!”陆难瞪圆了眼看他,太过诧异,说话的音调都高了些。
她往常一天就写三四张,先生也不管,今天她都打算这样窝在椅子里一直跟先生聊到中午了!
“先生,我肚子疼。”陆难捂着肚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