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顿了顿，她对顾囡也有担忧，但最终抵不过心里的这种庆幸，“小囡她性子强硬，相信不会吃太多的苦，总之，若必须要有一个人牺牲，妈妈会毫不犹豫选择保全你。”
听听，这是她亲生母亲说的话。
彻骨阴寒从脚底蹿至头顶。
没有什么，会比这种话更伤人。
顾囡感觉到掌心生疼，她松开手，看到四个清晰的月牙印。她转身想走。
“妈，您别再说了……”
顾囡顿住脚步，房间里坐着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妈妈，她不应该走。顾囡强颜欢笑，举起千斤重的手臂，把门推开。
坐于床沿的二人皆是一愣，范淇面部的尴尬稍纵即逝，她不自然地起身，“小囡，你怎么会回来？”
顾囡在沈家的那番侥幸脱险，她岂会知晓？
“我回来看看你和爸。”
范淇面色悻悻，有些难堪，旁边的女子跟着起身，“小囡，您好。”
“今天我在街上正好碰到珍珍，就邀她来家里吃饭，正好你也在，我吩咐陈妈去多准备些你们爱吃的菜。”范淇说完，人已走出房间。
“小囡，很高兴见到你。”
相较她，顾囡却表现的极为冷淡，她走过去几步，倚靠着摆在窗前的那张写字台，“在那边，生活的还习惯吗？”
“有什么习不习惯的？这是我的命。”女子眼神黯淡，顾囡身上的那套衣服，对如今的她来说，怕是攒几个月工资都买不起。
“你的命已经不错了。”
女子闻言，面色闪过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南珍，噢，不，尤南珍，过去的二十几年，你现在过的，便是我当时过的日子。”
一句话，尤南珍当即泪流满面，抄起床边的包大步往外走。范淇吩咐完，才来到门口，正好尤南珍梨花带雨地冲出房间。范淇忙拦住她，“珍珍，你怎么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妈……”尤南珍捂住嘴一个劲摇头，哭得眼睛通红，“不，阿姨，我……我回家了。”
“究竟怎么回事？”范淇心急如焚，平日里最见不得这女儿哭。
“阿姨……”
一听这称呼，范淇泪水哪里还忍得住。
尤南珍挣开她的手，“我先走了。”
“珍珍——”
顾囡打开房门出来。
“小囡，你对珍珍说了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