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不悦。
这么些年来，这是柳芊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他低头看了眼明日的工作安排，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
第二日。
柳芊接到通知，说中日集团李董事的病理检测提前到了今天上午。
她利索的收拾好工具包，来到研究院。
可刚到研究院门口，便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裴晏周和钟深。
柳芊略加思索便明白了。
病理检测一般都是两位以上的法医同时进行，并且还需要一位专业机构的公证人在场，这样才能保证结果的公平公正。
不出所料的话，钟深就是今日的公证人了。
三人沉默不语，一起走向解剖室。
刚到电梯门口，钟深突然出声：“我有个文件忘在车里了，我去拿一下，你们先在门口等我。”
说着，他快步往停车场去了。
电梯里只剩下柳芊和裴晏周两人。
气氛陷入沉默。
裴晏周率先侧目扫了柳芊一眼，冷冷道：“不接电话？”
“没看到。”柳芊面不改色的回答。
裴晏周闻言冷笑了一声，弯下腰，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一双漆黑的深眸忽的在柳芊眼前放大，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冷香传入鼻腔。
柳芊下意识的闪躲，就听见裴晏周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柳芊呼吸一滞，可还没等她反应，裴晏周就已经站起了身。
“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不要插手这个案子，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柳芊闻言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心酸。
昨日林宛被她拒绝，所以今日裴晏周亲自来说？
柳芊咬紧唇，倔强的看着他：“无忧集团和中日集团之间的过节我管不了，我的职责只要求我查出真相。”
说完，她率先踏入了电梯。
两人来到负一楼。
即使现在是盛夏，可这里的气温依旧很低。
柳芊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脚步忽的一顿。
她的视线落在大厅的正中央，那里挂着醒目的八个大字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柳芊的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的脸，满怀希冀的望着她。
柳芊忽的顿住脚步，出声喊道：“师哥。”
裴晏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的背影。
柳芊背对着他，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