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歌放下圣旨，看着僵在原地的楚闻烈：“王爷，桥路不相逢，珍重。”
关于两人，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或者一字都不愿再对他说。
良久，楚闻烈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你竟然去求见父皇。”
沈昭歌眼神毫无波澜：“王爷既能幽禁我，我又为何不能去求皇上？”
话落，她见沈采薇迟迟而来，目光顿时染上一抹嫌恶。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眼前两人挺相配。
一个薄情，一个寡义。
楚闻烈看着沈昭歌那张苍白却又淡然的脸，莫名的沉闷感像是石头压在心头。
沈采薇见到她便开口指责：“堂姐，你怎能如此不顾情谊，在宫门下跪，让王爷丢了好大的脸！”
沈昭歌只觉好笑。
沈采薇比楚闻烈都还要快知道自己宫门下跪之事，看来她的确事事留心着自己。
“情谊？”沈昭歌轻咬两字，“王爷可觉着我们有情谊？”
楚闻烈看着她，心绪烦乱异常。
他紧攥着拳，声音冰冷：“离开王府，你又能去哪儿？”
沈昭歌的父亲虽是前一代侯爷，但他战死沙场后，爵位和侯府就都被沈采薇的父亲沈成杰继承了。
沈昭歌就算离开他，也回不了侯府。
沈昭歌淡淡道：“不牢王爷费心。”
她看向表情僵硬的沈采薇，“妹妹，这王妃之位以后便是你一人的了。”
说完，她抬腿便转身离去。
楚闻烈望着那渐远的背影，紧抿唇线。
他越发不认识现在的沈昭歌了，复杂情绪糅杂堆积在胸口。
回到云舒院。
沈昭歌简单收拾了一下细软，带着梅朵一同离开了王府。
雪路中，强撑了一整日的沈昭歌终于松下心弦，不断咳嗽。
梅朵搀扶着她，心急如焚：“王妃，你伤还没好，奴婢带你去医馆吧。”
沈昭歌摇头：“从今往后莫唤我王妃。”
她脸色煞白地喘了几口粗气，意识却难以支撑，踉跄着又走了几步后，眼前猛然一黑。
……
沈昭歌再次睁开眼时，身在一陌生的房间里，一股苦涩的药味钻入鼻内。
床边燃着炭，案上焚着檀香。
沈昭歌蹙起眉：“这里是……”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石璟扶引着楚云行走了进来。
她一愣，忙要起身行礼。
楚云行明明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