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走近喊着，“顾陈生。”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生怕打扰到了他。
顾陈生的神色似乎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缓缓的偏过头看向季小暖，目光浑浊，陌生的问道：“你是谁……”
季小暖一顿，突然不知所措。
我赶紧问：“季小暖你认识吗？”
他笑的像个不知世事险恶的大男孩，露出一口大白牙问：“季小暖是谁？”
闻言季小暖凌乱的目光看向顾陈生的奶奶，老人家叹了口气说：“他经常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
顾陈生奶奶的语气中只有岁月磨下来的无奈，似乎对顾陈生这个模样已经见怪不怪。
季小暖没再说什么，而是定定的望着顾陈生。
似乎想从他的双眼中找到一丝希望。
许久，季小暖率先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我和她折返回了梧城，在车上季小暖坚定的说：“他没傻，他认得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挣扎。”
“那你……”
“他不想跟我相认。”
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回到梧城之后季小暖想把茶馆转出去，我郑重的问她，“决定了吗？即便家里人不同意，谁都瞧不起他，你都想赖在他的身边？余生一辈子都照顾着一个不能生活自理的男人？”
季小暖点了点头，坚定的对我说：“八年前的季小暖就该死了，现在活着的这条命本来就是他的，他不认我也好，装傻也罢，这辈子我只想跟在他的身边，只要能天天见着他，陪着他，再大的苦楚我都能熬住。我甚至坚定的认为，我以后一定会幸福的，我真的会幸福的，我现在都感觉到我是幸福的，至少在知道他还活着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了，不会再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可现在……云儿，只要他顾陈生在，我季小暖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幸福一词，季小暖说了三遍。
但要抛下一切去追随顾陈生，钱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往后的日子里，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同于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都要钱。
我想了想，提醒她说：“一周前我在你的电脑旁边放了一张银行卡，你应该知道是我留下的，但却从未问过我密码。”
季小暖抿唇，道：“我知道密码。”
闻言，我笑开道：“还是你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