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瞳孔猛地一缩，一时大脑空白了一片。
电话那头的警察还交代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直到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她才回过神，匆匆打车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冷冻库。
地下三层，寒凉刺骨。
顾清歌却似乎没有知觉一样。
她看着铁台上闭着眼睛浑身是血的单舟，仍然恍惚着不肯接受。
单舟就躺在那里，躺在自己的眼前，可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颤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可是明明……明明几天前，他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说要带她离开。
顾清歌的眼中漫上眼泪，大颗的砸在单舟冰凉的身上，声音嘶哑得可怕：“弟弟……”
带她来的警察叹了口气，不忍的移开眼。
顾清歌颤着手签完字，整个人好似都没了力气。
她浑浑噩噩的跟着警察来到问询室。
警察沉声问道：“你和被害人单舟什么关系。”
顾清歌喉间像堵了一团棉花，她异常艰难的开口：“我是他姐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清歌浑身颤抖，几乎崩溃。
警察见此，先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待她情绪稍稍稳定才开口：“你弟弟是在文昌路一条小巷子被人发现的，他们报案后，我们在你弟弟的包里发现了这个。”
警察带着白手套，将一个袋子递给顾清歌看了看。
顾清歌见是一张银行卡，心猛地一颤。
她忽然想起单舟之前的话，他说：姐，会筹到钱的。
顾清歌一时怔在当场。
心口密密麻麻的绞痛起来。
警察又说：“我们查了这张卡，这卡是不记名的，在现场我们还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家四口，是已经几年前就去世的单家父母以及单舟，还有顾心怡。
顾清歌颤着手，隔着证物袋摸着照片上一脸倔强的单舟，眼睛又红了。
警察见此，叹了口气：“很可惜，案发地没有监控，我们只找到了附近的监控。”
他调出监控给顾清歌看。
视频里，单舟行色匆匆的背着包走进了一条小巷。
警察又问：“你弟弟平时有没有和人结仇？”
顾清歌摇了摇头：“我弟弟人很好，应该不会有仇人。”
警察拧眉，有些苦恼：“你先回去，等以后我们的消息。”
顾清歌点点头，神情木木的，好似没有了灵魂一样。
她茫然的朝着医院而去，只觉心力交瘁。
回到医院，顾清歌才推开病房门，就看见顾心怡的手放在了景儿的氧气管上。
顾清歌心一紧，连忙冲了进去，吼道：“住手！”
顾心怡一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转身看着她，细眉微微一挑。
“姐姐终于回来了。”
顾清歌推开顾心怡，面色铁青：“我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么？你霸占了我的人生二十几年，这是你欠我的。”
顾清歌脸色微僵，满腔愤怒稍稍平息，她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什么都还给你了，就连傅斯年你不也抢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心怡看向病床上的景儿，眸色幽深了几分：“我听说你筹不到医药费了？”
顾清歌眉头一皱，神情中尽是防备和警惕。
她挡住了景儿的身影，像一只护崽的母兽。
“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
顾心怡勾起红唇，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这张卡里有二十万，买你的彻底离开顾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