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郭意，你好像跟我没什么话说了。”贺铎再开口，竟带着一股寂寥的意味。
郭意笑了笑：“贺总，你我本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你有什么吩咐，告诉我就是。”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还邀请你去我家吃过饺子，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呢？”贺铎也不知道在问谁，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的话让郭意鼻头一酸，是啊，曾经也是朋友般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改变了？
“我们说说梁素吧。是不是很讽刺？最后这三年，我的老婆，你比我接触更多。”贺铎打开车顶，看着暗沉的夜空，眼里有萧索蔓延开来。
郭意默然不语。
电话那头，贺铎笑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多听听她的事情，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珍惜，她走之后我却要在你口中听到关于她的事情，是不是很荒谬？”
他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亡羊补牢，可是他依旧想知道，那三年他在外面玩的不可收拾的时候，梁素是怎么过的。
郭意在他们白手起家的时候就跟着了，贺铎心玩野了的三年，也是他被梁素经常叫过去，询问一些关于贺铎的事情。
郭意从来没说过实话，可是敏锐聪慧如梁素，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言不由衷，只是不拆穿不说破而已。
如今贺铎想听，郭意没有不说的理由。
何况，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只是碍于没有机会，一直隐在心里而已。
“我记得夫人有一次问我，您到底在忙什么？我没办法，只能告诉她，您都是为了她才这么努力的。贺总，我现在想起我说的话，还是觉得愧疚。”
郭意眼眶有些发热，那样一个温婉的女人，怎么就这么走了？
别说贺铎，他也不敢置信，无法消化。
贺铎木然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我的，薄情、花心。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我倾家荡产也要买一颗。”
可惜，没有如果。
他仰头看着夜空中飞过去的飞机，呢喃着：“郭意，你相信她走了吗？我怎么觉得，她就在我身边……”
“贺总，节哀顺变吧。”郭意只能这么安慰。
贺铎挂断电话，紧咬着苍白的唇，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太难了，他做不到。
当贺铎再次回到和梁素的家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这段时间他忙得昏天暗地，借着工作麻痹自己。
因为贺铎的疯狂打击，乔氏已经元气大伤，而项家那边，项佑固执的不肯交出骨灰，而贺铎因乔氏分去一部分财力和精力，一时间两方势均力敌，就这么胶着住了。
贺铎缓步走到家门口，在看到门边的那个人时，呼吸都顿住了。
“阿铎。”
女人一开口，就将贺铎那点不真实的错觉击个粉碎。
他冷声开口：“乔珊珊，你竟然还敢来这里？是想让我帮你怀念一下再滚一遍楼梯的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