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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拘礼了,快去你姐妹那桌落座吧。这等场合,在兰溪那小地方,可不多见。”沈老夫人倚老卖老道:“不过你也不必慌张,能入得我盛京沈家宴席门厅之宾客,也都是知书达理之人,不会为难了你。”
三句话不离小地方这几个字,即便是这盛京沈家庭院广大气派,可住其中的人,气量却是小的如针鼻儿一般。
沈姝微心中好笑,不露声色,只低声道:“是,沈老夫人。”
“沈姝微小姐留步。”谢景晟笑吟吟开口道:“与一干胭脂俗粉坐一桌,只怕有辱了沈姝微小姐身份,倒不如就在这桌坐了吧。”
“好,这般最好。”诸葛承光出言附和。
“这……这怎么可以?她是小辈,又是女子,怎能上得了这首桌席位?”沈老夫人面色微变,摇头反对。
“家宴而已。”诸葛承光笑道:“老夫人不必这般拘礼。况且,如今这位沈姝微小姐,已然是盛京药商总管,按身份论,坐首桌席位,绝无问题。”
沈老夫人一双眼眸,在沈姝微身上不住滚动。
沈姝微怎能不知,那老夫人是在示意她立刻推辞。
可怎能让沈家老夫人这般称心如意。
沈姝微当即道:“太子殿下盛赞,民女愧不敢当。”
“武安侯,让这位女子坐这桌,你没意见吧?”诸葛承光语气中略有玩味:“武安侯所下聘女子,便是这位沈姝微小姐的姑姑,论容貌,多有相似之处。既然婚前不可相见,武安侯也可自从沈姝微容貌上揣度一二。”
诸葛承光这番口吻,与前世时嘴脸几无不同。
沈姝微神色微凛,贝齿紧咬。
可也因诸葛承光这番话,她便也转眸望向武安侯。
听闻武安侯有四十余岁,可此间瞧起来,也至多仅三十一二岁模样。
他常年征战,按常理说,该是要比真实年龄更显苍老,可事实却恰是相反,实在匪夷所思。
武安侯颔首,微敛眸光道:“太子殿下莫再戏谑了。全凭太子殿下做主。”
前世,姑姑便是死在这人之手。
所谓首桌,入座之人,九成是她今生所有报复对象。
也罢,今日且与这群禽、兽把酒言欢,今日之后,对这群禽、兽而言,便是噩梦之始。
“既然如此,沈姝微小姐,入席吧。”诸葛承光爽声道。
奴仆在首桌前加了碗筷圆凳。
沈姝微欠身坐下,而也能感知到,从背后传来那如锋芒般目光。
她略微撇眸,是见从西北角那桌递过来如饥饿困兽般目光。
那桌,是盛京沈家诸姐妹就坐位置。
奴仆上了酒,瓷杯清酒。
“太子殿下,侯爷。”沈老夫人端起酒杯,温和道:“老身万分感谢两位能莅临本府,当真是令本府蓬荜生辉,这位,老身敬二位。”
诸葛承光与谢景晟端起酒杯相迎。
沈姝微留意到,谢景晟本白皙手背上,确有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