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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竹若试探性的问道。
那小姑娘听竹若叫自己,也没了和那婢女争执的心思,麻利的转身进了车厢内,轻声问道:“公主叫奴婢什么事儿?”
说着,便像只小狗似的,眨巴着滴溜溜的圆眼,笑意盈盈的看着竹若。
确定了小家伙的身份以后,竹若心里不禁有些感叹,这绾绾倒是继承了她皇姐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没事儿。”竹若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招呼她过来坐,绾绾哪敢坐到主子旁边儿,连忙婉拒,但也架不住竹若再三要求,只得有些扭捏的坐到了竹若的身边儿。
这两人的距离近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竹若才发现她这是带了一个宝贝出来,不光是嘴皮子厉害,才情也颇为不俗。
两个人在马车里谈天说地,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银铃儿似的笑声,这可给外头骑马的丫鬟气坏了。
她费尽心思才跟了出来,想着给那小公主一个下马威瞧瞧,结果那两个应该吃苦受累的在里面言笑晏晏,好似踏青一般。
而她不光连那小公主的影都没瞧见,还得在这炎炎烈日下策马陪同。
“怎么了。”沈南安瞧着她情绪不对,低声问了一嘴。
这素雪和他青梅竹马,虽说是主仆,但是他从未给素雪当过奴仆,反倒是当妹妹似的呵护着,如今瞧见这人委屈,哪有不关心的道理。
“没事儿,就是头有些晕。”素雪柔柔弱弱的说道,配上妖艳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维和感。
云清崖见状,紧了紧缰绳,往后稍了稍,权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和沈南安两家是世交不假,但沈南安幼时长在京城,他们也是弱冠之后才相识的,结识以后,他与沈南安视为至交亲朋,但却便打心眼儿里厌恶这素雪姑娘。
明明是奴籍,却自命清高,给自己当靖王府的半个主子似的,这样的奴婢,若是放在云王府,早就被发卖了。
“雪儿,你是不是中暑了?”沈南安丝毫没有注意到云清崖的动作,拽了拽缰绳,和素雪并排同行,甚至伸出手摸了摸素雪的额头。
绾绾顺着缝隙瞧见这一幕,不禁啐了一口,不屑道:“又不是发烧,摸额头顶什么用。”
竹若自然也是将三个人的举动看了个清楚,轻轻拍了绾绾的手,摇了摇头。
说实话,她现在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觉得这事儿有意思极了,她在京中的好名声可不是旁人给的,那都是自己挣回来的。
素雪的这些个小心思,和后宫各宫娘娘的手腕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绾绾,一会儿我出去,将这姑娘换进来,不管她怎么欺负你,你都夹针带刺的说话,但是得叫人挑不出毛病,做得到吗?”竹若附耳低声道。
绾绾瞥了一眼外头正在哪儿装着病弱的素雪,点了点头。